东汉风云：白虎看开门讲经，班超上疏平西域
东汉风云：白虎看开门讲经，班超上疏平西域
明德马太后埋葬后，汉章帝顾及私恩，加封生母。
话说汉章帝的生母，本是贾贵人，因为汉章帝是由马太后所抚育，故专以马氏为外家，未尝加封生母；就是贾氏亲族，也无一人得受宠荣。至马太后告崩，乃策书加贾贵人赤绶（汉造贵人，但服绿绶，惟诸侯王得用赤绶），安车一驷，宫人二百，御府杂帛二万匹，大司农黄金千斤，钱二万万，安享末身。惟校书郎杨末上言国度少事，应即批注经义，近年文士破裂章句，往往毁裂大致，不合圣贤微旨，当仿宣帝博征群儒，讲经石渠阁故事，永为后世榜样如此。于是召令诸儒集白虎看中，订正五经，争论异同，使五官中郎将魏应承造提问，侍中淳于恭应造条奏。章帝亲身临决，汇编白虎议案，辑成一书；后世所传《白虎通》，就是本此。其时有侍中丁鸿，表字孝公，系是颍州郡人，父名綝，曾受封陵阳侯，丁綝殁后，丁鸿当袭封，但丁鸿托称有疾，愿将遗封让弟，朝廷不准。丁鸿奉父埋葬把缞绖悬挂坟前，暗里逃往。行至东海，与友人鲍骏相遇，鲍骏问明行迹，出言责道：“古时伯夷季札，身居乱世，权行己志；今汉室重兴，合理宣力王事，汝但因兄弟私恩，绝父遗业，若何可行？”丁鸿不由冲动垂涕感喟，乃还就陵阳。鲍骏复上书选举丁鸿，具陈经学至行，乃有诏征丁鸿为侍中，并徙封鲁阳乡侯。及白虎看开门讲经，丁鸿亦列席，据经论难陈义最明，诸儒俱自愧不逮，时人因为之宣扬赞云：“殿中无双丁孝公。”此外，还有少府成封，校尉桓郁，兰台令史班固，与雍丘人楼看，平陵人贾逵，以及广平王刘羡，并皆得与讲席，著有令名。越年，为建初五年（公元80年），二初一日食，诏求婉言极谏，大概说是：朕新离供养，愆咎寡著，上天降异，大变随之，诗不云乎，亦孔之丑；又久旱伤麦，忧心惨切。公卿以下，其举婉言极谏，能指朕过失者各一人；遣诣公车，将亲览问焉。其以山洞为先，勿取浮华！
不多，又诏令清理冤狱，虔祷山水，略云：春秋书无麦苗，重之也。往秋雨泽不适，今时复旱，如炎如焚，为备未至。朕之不德，上累三光，震栗忉忉，切齿痛恨。前代圣君，博思咨诹，虽降灾咎，辄有开匮反风之应，今予小子，徒惨惨罢了。其令二千石理冤狱，录轻系，祷五岳四渎及名山，能兴云致雨者，冀蒙不崇朝遍雨全国之报，务加肃敬焉！
到了蒲月，复下诏云：朕思迟曲士，迟读若治，有待看之意。侧席异闻，其先至者，各以发奋吐懑，略闻子医生之志矣；皆欲置于摆布，参谋省纳，建武诏书尝曰：“尧试臣以职，不曲以言语笔札。”曲犹但也。今外官名旷，并能够补任，有司其铨叙以闻！
览到此诏，可知汉章帝诏求曲士，亦无非虚循故事，非实出自至诚；不然曲士征庸，理应置诸摆布，常令补过，为什么调补外宫呢？表里臣僚，窥透圣上意旨，待至得雨以后，即由零陵献进芝草，表称祥瑞。既而泉陵处所，说有八黄龙呈现水中。正在展张扬厉时，太傅赵熹遽尔病末。司徒鲍昱已代牟融后任，进任太尉，另用南阳太守桓虞为司徒。自赵熹病殁逾年，鲍昱复随逝，擢大司农邓彪为太尉。老成迭谢，何足称祥？忽由西域留守军司马班超，拜本进朝，大致在请兵西征，原文录后：臣窃见先帝欲开西域，故北击匈奴，西使外国，鄯善、于置，立即向化，今拘弥莎车、疏勒、月氏、乌孙、康居，复愿回附，欲共并力，幻灭龟兹，平通汉道。若得龟兹，则西域未服者百分之一耳。臣伏自念卒伍小吏，荷蒙拔擢，愿从谷吉效命绝域，庶几张骞弃身田野（谷吉为元帝时人，张骞为武帝时人）。昔魏绛各国医生，尚能和辑诸戎；况臣奉大汉之威，而无铅刀一割之用乎？宿世议者，皆曰取三十六国，号为断匈奴右臂，今西域诸国，自日之所进莫不向化，大小欣欣，贡奉不停，唯焉耆、龟兹，独未从命。臣前与官属三十六人，奉使绝域，备遭艰厄，自孤守疏勒，于今五载，胡夷情意，臣颇识之，问其城郭大小，皆言倚汉与依天等。以是看之，则葱岭可通，龟兹可伐。今宜拜龟兹侍子为其国王（系前时进侍者）以步骑数百送之，与诸国连兵进讨，数月之间，龟兹可平。以蛮夷攻蛮夷，计之善者也。臣见莎车、疏勒，田地肥广，不比敦煌、鄯善间也。兵可不费中国，而粮食自足。且姑墨、温宿二王，特为龟兹所置，既非其种，更相厌苦，其势必有为我所降者；若二国来降，则龟兹自破。愿下臣章，参考行事，诚有万分，死复何恨？臣超区区，特蒙神灵，窃冀不便僵仆，目见西域平定，陛下举万年之觞，荐勋祖庙，布大喜于全国，则臣超幸甚，国度幸甚！
本来班超在疏勒，已与康居、于置、拘弥三国，合兵万人，击破姑墨、石城，斩首七百级，因而欲乘势进兵，荡平西域，所以诚恳陈词，亟请济师。汉章帝也知班超非虚言，拟派吏士助班超。适有平陵人徐干与班超同志，奋身诣阙，愿往为班超助手。章帝即令徐干为代司马，率领弛刑及义从千人，本日西行。弛刑，谓课功赎功诸徒；义从，谓奋愿从行之士。班超日夜待兵，已是看眼欲穿，并因莎车叛附龟兹，疏勒都尉更觉得忧劳顾番辰，亦有异志虑，恰巧，徐干戎行驰至，遂相偕出击番辰，一鼓破敌，斩首千余级，番辰遁往。班超更欲进攻龟兹，自思西域诸国，乌孙颇强，正好借他军力，与约夹攻。乃奏称乌孙大国，控弦十万，故武帝尝妻以公主，至宣帝时，末得彼力远逐匈奴；今正可遣使招慰，与其合兵，用夷攻夷，莫如斯举。章帝也认为然，方遣使慰谕乌孙。使节未回，流光易逝。 （本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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