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进拴|曲曲弯弯作家梦(一)|连载
曲曲弯弯做家梦(一)|连载
原创
文/郭进拴
从第一次投稿到如今,我已在盘曲困难的文学之路上长途跋涉了44个春秋。44年过往了,我也由风华正茂的少年,渐渐跨进了中年的行列。可我对文学事业的逃求,仍然痴心未改,痴情难忘,痴梦难醒。44年来,很多曾和我同过甜苦、共过患难的文朋诗友有的下海扑腾一番,成了大款;有的踏进仕途,成了党政要员。而我却一头碰着南墙上,宁死不回头、不拐弯。无论我在文学的阳关道上走多远,我都无怨无悔无憾。文学是我生命的需要,更是我人生价值的证明。我的生命只要洗澡在文学的阳光下,才觉得保存得充分、幸福和美妙!我常和我的伴侣们说:“只要有捞面条食,不饿死,就要坚守阵地,决不投降!”正像我十分尊崇的汝州籍闻名画家鲁慕迅老先生在承受我摘访时所说的那样:“求艺之道,半在修炼,半在悟性。修炼者,朝斯夕斯,矢志不移,甜于孤单,安于清寒,不计毁誉,尽往杂念,做热诚的艺术信徒;悟性者,乃对艺术真理的深入领略与对艺术法例之深入掌握。”
文学,是一种充满诱惑的事业,几报酬之欢笑哭抽泣,几报酬之如痴如醒。我晓得:我是一个笨人,也许一辈子也写不出一篇让读者承认的好做品,成不了大器。但我仍然像苦行僧一样,心甜情愿地用肉体往碰击有着锋利的棱角和钉子的文学大门,即便碰得头破血流,也决不撤退退却半步……一切苦的和甜的,我都无暇回味,生活的目标完全集中到了写做上。我写啊写,写了1000多万字的稿件,光退稿、废稿就有1000多篇(部),全数摞起来,比我的人还要高,比我的身体还要重。
梦想初绽
我第一次投稿,是1974年的元月。一天深夜,“滴滴嗒嗒”的号角声把我从睡梦中惊醒,本来是我所在的山村搞民兵夜间实弹演习,我也混迹在民兵步队中间,用棍棒当枪收,赤着脚(因其时起床太急,没来及穿鞋子)冲上了长虫山,消亡了“仇敌”,和大队伍“成功会师”。双脚被圪针、尖石扎得血流如注,整个行军线路上留下了一条血脚印。养伤期间,我一口气写下了8000多字的小说,起名喊《一天夜里》,用牛皮纸糊了一个大信封,写上了《解放军文艺》编纂部的地址,并剪往了右上角,写了个“邮资总付”字样,又不敢就近动身,只好向教师告假说是家有急事,不克不及上课,然后避开大路,沿着曲曲折折的山间小径,舍近求远,偷偷跑到离家18里的临汝镇往邮寄。几礼拜后,一个《解放军文艺》编纂部的大信封寄到了学校。当我从教师手中接过那个写有我名字的轻飘飘的大信封时,冲动得脸热心跳,双手颤动。心想:《解放军文艺》实好,那么快就颁发了我的做品!我左瞧瞧,右看看,竟忘记了翻开信封。仍是一群同窗围了过来,此中一个夺走了我的大信封,拆开后,高声念道:
郭进拴同志:
来稿收到,经研究,不拟摘用,现退回,看查收。盼加强联络,陆续来稿。
此致
革命敬礼!
《解放军文艺》编纂部
好像一盆冷水,兜头向我泼了过来。我盼星星,盼月亮,盼来的竟是一纸铅印的退稿条,而一群同窗更是拿着那张退稿条起哄哄,挖苦、嘲笑、讪笑,说什么的都有。有的痛快当着我的面“做家!做家!”喊个不断。气得我偷偷跑到抱玉河的柳林里,放声大哭了一场。
也就在那年夏历三月十八,我那年仅47岁的父亲与世长辞了,那天离我的16岁生日还差5天。
那是个撕心揪肠的日子。父亲从病情恶化起,就不会说话,满身火炭似的发烧,烧干了气度腔里的滴滴血汗。那天薄暮,我给父亲打针了一收强心针,实指看他能熬过那一夜。可到了11点钟。父亲眼里突然有了泪水,看着我,嘴张了几张,似乎想说什么,可毕竟什么也没有说出来,就咽下了最初一口气……
从此,我做为我们4兄弟的老迈,被迫停学,接过了父亲的放羊鞭,沿着父亲走了40年的牧羊路,听乡亲们讲他的一个个普通而又动人的故事……他的故事良多、良多,我想听,又不想听,因为心里边痛苦悲伤。山间的巷子,密林小溪,都在说,他从那里走过,站过……
我的家乡虽穷却很美,她古称鳌头,现名关庙,在汝阳、伊川、汝州3个县(市)接壤处。她三面环山,抱玉河、鲁沟河在村子正中的老鳖头汇流后,挽小溪,卷流泉,和汝河拥抱,与淮河亲吻着奔驰进海。村北是笔直俊秀的抱玉山,村东有松青柏翠的白云山,村西有巍峨雄壮的娘娘山,那里光景斑斓,秀色可餐。我在她的怀抱中放羊、读书、赏景、写诗……天天上山放羊时,老是一手拿书,一手拿放羊鞭,稍有闲暇就赶紧读书。中午羊在树荫下歇息,我就坐在羊群旁看书;深夜放羊回来,就坐在暗淡的煤油灯下写做,或者跑到砖瓦窑上,借着人家烧窑的火光读书。后因没钱买煤油,就设法搞了点队里浇地用的重柴油,冬天上冻了,怎么也点不着,我就用一把麦秸火把结成冰块的柴油烤化再点着。瞌睡了就翻开冰凌荐子,用冷水洗洗脸再写。手被冻得又红又肿,凉风一吹,就裂开了一道又一道的血口子,痛苦悲伤钻心。那时候,天天天亮,我的脸上、鼻孔里都被熏得黑乎乎的,像是个黑老包,一咳嗽,就吐出一大口黑痰。每到盛夏之夜,他人都到河边纳凉,而我却冒着炎热的炎暑,躲在小屋里又看又写,满身汗出如浆,裤衩像从水里捞出来一样,就连四周的地盘也全被汗水浇湿了。
老母亲责备我也不知是故意喂蚊子,仍是打摆子要发汗;逢年过节,他人都往看片子、看戏,我却把本身反锁在屋里写做。
那时候,我合理年少,写做几乎到了进迷的水平。日常平凡不管走到哪里,随身总带着本身用他人用过的废纸拆钉的小簿本,把一些好的群寡语言笔录下来,有时听到一些妙闻轶事或看到一些好的细节,就赶紧写在小本上。我四处请教,凡是谁对我的写做只要有一字指点,我便甜心三生三世报恩不忘。
下一节《悲情问天》,敬请存眷!
Tag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