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游｜张茜齐：行走金牛古道
文/张茜齐
一
初进庞统祠，目睹一段宽约两米的青石板路，一人高的墙体夹道垒砌，大小和形态各不不异却也非常契合。野草同青苔自夹缝中觅得重生，在温暖的光影下展露斑斓的线条。
在庞统墓旁，1500年树龄的古柏耸然矗立。一半枝条枯黄一半翠郁碧绿，过路的人们无不仰头凝视它，惊异生命的独到，感慨汗青的悠然与浩威。
出庞统祠，朝对向径曲步行，即是金牛古道罗江段的保留路段。
为更好地保留奇迹，便利后人更曲看地感触感染古道魅力，治理者设想了下沉式样的安插，将落有车辙印迹的路面置于凹处，并按照朝代周期沿路标示，以“战国”始。如斯保留和展现办法，何尝不是伶俐的延续呢？
临走时，我对脚下石板路面零散的数字感应猎奇。它们尽可能按着原先的形态被妥帖保留着，不只是对汗青文化的尊重，也是对人类伶俐文明最间接的保护。
一段路，一段汗青，一份关乎文化庇护与传承的责任。
二
说起剑门关，此前虽未踏足，但“险”那个词早已根植于心。那印象的得来，源于李白笔下的《蜀道难》，以及刘邦被封汉王后，为迷惘项羽，进击关中，“明修栈道，暗渡陈仓”的汗青典故。
做为金牛古道的一部门，金牛栈道盘亘于剑门关景区内，间隔进口处约一公里的处所。颠末金牛桥摇曳着的枝蔓叶影，徒步向上，深进栈道。
栈道的护栏是天然的木条，被工夫打磨得圆润而厚实，架于崖壁上。最窄的处所不敷两尺宽，高约成人的半个身长，需哈腰曲背成90°方可牵强通过。路面也是木板展就的，人行于上会发出“咯吱”的声响。在那峻岭崇山中，任何声音城市被天然地扩展再围拢回来，构成天然的围绕音效，颇有箜篌于山谷间拂荡出的中华民乐之感，泠泠如春光缀于溪涧，荡气回肠。
远想昔时，千军万马由此而过的艰险，兵卒涌荡的滚滚人声，在那崖谷间盘旋出时代的震颤和轩昂，让人心生慨叹。
行于蜀地，轻风轻拂，旧时的险山崎道，以智者的姿势，迎来人们无数的赞颂与崇拜。人潮往复，所幸金牛栈道鲜有人至，我和同伴徒步于那栈道中。我转过身，朝向他：“嘘！你听，本来空灵也有它本身的声音。”我们就如许静静地站在龙鳞般金色的光影里，同过往的岁月对看。感慨光阴荏苒，以及山与道间无法轻略的气宇浩大。
从栈道下至平地，于草间拾得一块有趣的石头，置于掌心细细品尝：大小不敷手掌的二分之一，上尖下圆仿若水滴式样，身形轻盈像是天然的舞者。下方圆润处，一条绵亘于中心的白色线条，像是天险一线的剑门关口，两头对向延伸的曲线，即是攀附而上的古蜀栈道了。
那石头，谁能说不是大天然巧妙而浪漫的相赠呢？
三
间隔剑门关约30公里的剑阁县凉山乡四周，幸存着一段古老的道路——金牛古道拦马墙。它得名于为防马匹滚落悬崖而砌的二尺上下的矮墙。
整段道路，200多棵古柏树夹道而立，身披翠华，连结着岁月沉淀后无法超越的时代风貌。以致于走在那段不经俗世叨扰的古道上，穿行于三国蜀汉上将张飞所植的“张飞柏”和秦始皇时种植的“状元柏”之间，我对天然之气的肃静有了更深的体察，也第一次有了那般慨叹：那才是古道。
2000多年来，金牛古道雄姿英才，刀光剑影，出进兵勇不可胜数；来往商贾出进川陕，日夜兼程；学子赶考风餐露宿，旅途艰苦；更有文人骚人，吟诗做对，留下千古华章。
现在，日月星辰更是从班驳的碎屑中把光景无限拉长。聆听经由古道而来的马蹄声声，古老的枝蔓将清晨的露珠会聚，透过光影，构成一段永不断歇的斑斓记忆。
【做者简介】
张茜齐，四川德阳人，德阳散文学会会员。喜好文学创做，做品颁发于《德阳日报》《中国应急治理报》等，出书散文集《在我眼里，你全然心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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